Monday, May 13, 2013

楊月清: 分享林保華"梭羅河 圖與文"

林保華 : 重回梭羅河   

 我兩個月大從重慶逃避戰火到梭羅定居,原因是梭羅有我的兩個姑母。當時五個門牌的連棟屋,我們與大姑母住在二十五號,二十七與二十九號是陳家,三十一號是蔡家,三十三號是二姑母。我小時候身體不好,據說依閩南人的習俗,過繼給其他人家可解厄運,陳家遂成為我們的乾親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短短街道度過我的童年

   那條短短的街道門牌不到五十號,住了許多華人。印尼四季都是夏天,夜裡街邊的樹叢,螢火蟲飛來飛去;我們端出小凳乘涼,嬉戲聊天。就在街

邊,我第一次聽二姑丈講孫悟空的故事,二姑丈還教我下象棋。麻將與閩南人的“車馬炮”小紙牌,也是那時看著學的。布袋戲也在街頭搭台演出過。隨著孩子增多與長大,家裡住不下,八歲那年我們搬走了。讀書,差不多全在附近華僑公學的小學與初中,老爸是校長,老媽與大姑母是老師。升高中就要到巴達維亞(雅加達)或泗水。再隔著幾家,是後來榮獲好幾屆中國羽毛球男子單打冠軍的王文教;其後的冠軍陳福壽,也是我的華公學長。他們後來分別擔任國家隊男、女隊的教練。一九六零年

代的女子單打冠軍陳玉娘,也是來自梭羅。後來是天津市羽毛球隊教練的林瑞謨,也是學長,是家庭私交,我要稱呼他叔叔。

 現在老家的四戶人家已經全部搬出,老房子略有改動,但是馬路完全沒有變。一九九四年回來時,姑母還健在,如今已全部過世。除了大姑母家與陳家,其他與我年紀相若的表弟妹與鄰居,在那火紅的年代,許多都已回國,留在梭羅的,與我年紀相差比較大。內子楊月清這次是與他們第一次

見面。我的弟弟原在巴厘島,也在幾年前回到梭羅養老定居。

 梭羅是印尼的第三等城市,人口大約五十萬,但是因為前總統蘇哈托的妻子是梭羅人,所以梭羅有國際機場,可以直飛新加坡。梭羅是古老的城市,有皇宮等古蹟,民情淳樸保守,以《梭羅河》這首名曲著稱。但是我一生到梭羅河畔留下的足跡,也只有三次。一次似乎在一九四九年離開梭羅前,用當時最簡單的很小鏡頭的方盒子相機拍下幾張灰糊糊的照片,那時河水流量普通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梭羅河畔高歌引來掌聲

      第二次是一九九四年回印尼時專程去的,當時北半球是夏天,南半球的印尼是旱季,河流乾枯,河中露出幾個大沙堆,似乎可以徒步而過,很出乎

我的意料,不過也正如歌詞所言:當旱季來臨,只有淺淺的流水輕淌。這次回去是去年十二月,我再度回到梭羅,適逢雨季,河床上升不少,也正如歌詞中所云:在雨季到來時,滔滔河水流向遠方。

 我們去市郊的大哇茫霧山上時,一定要跨過梭羅河的鐵橋。我們下車,附近仍然完全沒有開發,只是河邊草地上有一間草棚的小吃店。我在河邊引吭高歌《梭羅河》,唱完後率先一陣鼓掌聲來自草棚裡的印尼人,讓我很感動。今年元旦過後,與印尼的親友通電話,他們說,元旦後一陣暴雨,

河水漫上岸邊,那個草棚已被水沖走……

 我在雅加達的印尼土特產百貨公司買了《梭羅河》唱碟,是作者克桑的專輯,附有介紹他的小冊子,他本人大約在五年已近百歲高齡去世。十七首

歌曲中有六首是梭羅河,包括他自己演唱的,並有他人用華語與日語演唱的。最使我意外的,居然有一首由華語演唱歌頌萬里長城的歌曲!也許是他到中國演出時迎合當局的節目?

 

大哇茫霧是小時候去避暑過的地方,是優雅的旅遊勝地,可以騎馬。現在相當熱鬧了,已非當年景象。到頂上的沙浪岸湖,周圍亂七八糟,非常煞

風景。

 我們在表弟的別墅裡住了一晚。一進去就看到茶几上放著一本《梭羅華僑公學誕辰八十週年紀念特刊》,封面五位校長,有一位就是老爸。這本紀

念冊二零零七年出版。那年的印尼國慶日,媽媽在香港去世,紀念冊裡還趕記一筆。翻閱了一下校友們寫的文章,讓我對學校的來龍去脈有進一步的認識。紀念冊迴避敏感的政治議題,因為華公是“進步學校”,我爸爸的前任楊新容校長是個教育家,但也是中共地下黨員。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接觸共產黨的書籍。這樣一個小城市,七八十年前就有中共滲透,可見當時共產黨的生命力。一九六五年右派政變時,學校受到衝擊,當時的校長被拘捕。 

紀念冊引來母校的回憶

我們在山上住了一晚,享受美景與新鮮空氣,下山時還去參拜一座有上千多歷史的印度教陵廟,再到一個榴槤園參觀,吃了本地與外來兩種品種的榴槤。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榴槤樹。離開台灣時,泰國的榴槤已下市,我買了兩個放在冰格,準備吃到來年再上市的時候,南半球的印尼,卻剛上市。自然界的天然分工,正是微妙。

 比我小好多歲的當年鄰居,常常上網,看到我的文章,會傳給我的表妹看。他對我說,印尼的華人很難接受我的觀點。這點我理解。他也理解我,

他的哥哥在中國做了十年“反革命”牢,這次還傳來他的問候。

 即使一九六零年代的排華有很大原因來自中共與印尼共的合作,而一九九八年代的排華,中共將華人棄之不顧,但是華人還是痴心的希望“祖國”強大。這當然與中共這些年來又加強統戰有關。我對他們說,如果印尼共

產黨執政,華人的遭遇會比蘇哈托時期更糟,因為柬埔寨與越南就是一個例子。蘇哈托至少讓華人做生意,因此一般生活過得不錯。他們要杜絕中華文化進行同化,因為共產黨最會用文化進行統戰。如今中共對少數民族的漢化,不也如此?

 我住在弟弟家裡,他們裝有衛星,可看到中國各地方電視台,他常常看長篇劇,他說,主要兩個內容,一個是《甄嬛傳》,一個是抗日劇集。前者

宣揚爾虞我詐的權術,後者則是散佈對日仇恨的民族主義。這民族主義,既可以仇日,難道就不會仇恨其他民族?但是印尼與日本關係不錯,街頭所見的轎車,一半以上是豐田。在雅加達見到鳴笛開道的高官車子,是凌志。我弟弟住在印尼人地區,與他們打成一片。他認為這才最安全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回味親情,返老還童

     

梭羅也建起了五星級酒店,並且有很氣派的百貨商場,裡面甚至有小型的遊覽火車給顧客乘搭繞圈。但是舊建築也還不少,市區的“大街市”,是我小時候跟隨保姆去買菜的街市還存在。我們在那裡喝著名的珍多冰。我還買了香脆的油炸雞腸,帶回台灣慢慢享用。

 

大街市門口,還停著三輪車,等候顧客搭坐,此情此景,與六七十年前年前相似。對面的瑪琅酒店早已改頭換面,它的少東廖國宏,後來是駐香港中國旅行社的負責人。過去四人坐的馬車,現在改為兩人坐的小馬車。十字路口,還有印尼人表演猴戲,紅燈亮起,就帶著小猴,走到汽車邊向我們要賞錢。在梭羅南部,發展了新梭羅,有豪華餐廳,舞台上的卡拉OK君去唱。市區有很大的港式酒樓,為了吸引印尼人光顧,沒有供應豬肉。這些都是新的變化。

 我是家族與親友中的異類,因為十一歲離開梭羅,十七歲離開印尼,與政治沾上關係。離開中國後也漂泊各地,與親友們從事不同的行業,所以後來接觸也不多。這次回去,雖然並非“鳥倦知還”,卻也重新回味親情的溫暖,乾妹妹與她的丈夫還從三寶壟坐五個小時的車來梭羅看我。他們都事業有成,兒孫膝繞,值得欣慰。也感謝親友們對我的熱情接待,得以度過這美好的假期,讓我返老還童。

《動向》  201345月號

http://www.chengmingmag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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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附相:  保華夫婦在梭羅河畔, 林保華一時興起大唱曲"梭羅河", 嬴得親友及一旁居民的掌聲!

請注意:  親友身後的篷子在數日後一場大雨沒了!令人訝異也感嘆"人生無常"!)


多謝參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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